营造可持续原始创新的人文环境

　　原始创新是新一轮全球科技战略竞争的制高点，我国加快建设世界科技强国，原始创新的战略性、紧迫性进一步凸显。怀柔科学城承担着在原始创新和重大技术创新方面寻求“突破”的战略任务，要以习近平科技创新思想为指引，推进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规划建设，营造可持续原始创新的人文环境，建成与国家战略需要相匹配的世界级原始创新承载区。

　　完善创新空间规划

　　良好的创新氛围是抢抓新一轮科技革命机遇的软实力。建设科学城的出发点主要是聚焦人类所面临的共同科学难题和建设现代化科技强国，开展综合性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在全社会营造开放包容、多元融合的人文环境，以攀登人类科学巅峰的崇高愿景吸引、聚集有志于为科学献身的科学家群体。这就需要我们以适度超前的前瞻性思维，布局科普基础设施和科学文化设施，重点建设科学长廊、科普基地和现代科学馆，积极承办专业科学展览、科技文化交流活动，培育尊重知识、崇尚创造、追求卓越的科学精神和创新文化。

　　适度超前建设基础设施，更利于对城市空间和产业发展、功能布局的优化升级。从国际经验来看，科学城一般是由政府组织建设, 主要侧重于科学研究，特别是基础科学研究机构的集聚。基础设施的规划包括：对文化场馆、创新空间、人文景观等基础设施进行超前规划设计；在轨道交通、高速公路建设上加强与科学城内外创新要素的空间链接, 增强区域协同创新，在国家“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等战略中发挥创新引领作用；在文化、旅游、医疗等领域大胆探索，大力推广嵌入式创新空间建设，积极引导创新要素集聚，探索“可持续原始创新”模式并通过技术转化与开发促进新兴产业的发展，同时具备居住、服务等功能。

　　怀柔科学城拥有得天独厚的人文历史景观与自然生态景观，有利于科学城形成舒适宜人、城景相融的山水城区，为科学城的有机生长了提供了弹性发展的空间雏形。同时，优质、普惠的文化基础设施是培育原始创新能力的基础，可以有效提升城区文化品质、塑造城市品牌，吸引高端科技人才集聚。科技人才的增多也对文化艺术享受与交流提出更高要求，伴随文化设施使用的密度与频度增加，科学技术应用程度大幅提升，有助于全面激发创新活力。例如，作为国际公认的创新型国家，芬兰有各类图书馆3000 座，公民借阅图书非常快捷，按照人均享受教育和占有图书馆的比例，芬兰均居世界首位。因此建议在怀柔科学城兴建科学馆、图书馆、博物馆、剧场等文化基础设施以及体育公园、篮球场、网球场、健身中心、慢行跑道等体育设施，不断优化人文景观设计，广泛设置人文景观雕塑。

　　面对学术活动数字化、智能化的发展趋势，一方面要加快科学馆、图书馆、博物馆等公共文化机构的数字化建设，通过公共文化资源分类供给和数字资源库建设、数字文化服务网络建设，实现首都文化资源的共建共享；另一方面，要加快科学数据中心建设，大力推动使用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技术，打造可以促进全球创新群体即时交流的虚拟空间。

　　多元均衡的文化服务体系

　　布局前沿科学领域的重大科技基础设施是怀柔科学城参与国际科技竞争的利器，也是吸引人才、凝聚人才的法宝。作为世界级原始创新承载区,怀柔科学城应以建设国际化、高品质的创新城区为目标，围绕“工作、居住、服务、通勤”来构建多功能服务保障体系，完善“生产、生活、生态”空间载体，依托日趋完善的、高度国际化的创新环境留住人才。

　　怀柔科学城创新空间要从“园区”向“街区”转变，探索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整合的新方式、新路径。在纽约SOHO、旧金山SOMA、西雅图先锋广场等创意人才聚集的区域，都提供了相似生活方式的文化环境。比如，文化广场和公园，音乐剧场、美术场馆、街头艺人等。可见，塑造多样、开放、宽容的城市场景，是吸引创新人才的必要条件。高端人才的“自我实现的需求”很高，科学城要塑造高品质的生活环境、舒适的科研环境、国际化的价值实现环境，通过加入智能、环保、公益等元素，满足人才的高层次需求，优化人才的生活、工作、休闲的生活品质。在居住、商务、生活等综合功能较为齐备的传统街区进行创新街区的规划，改善创新街区的生活便利性，提高步行可达性，使之不仅有各种生活、商业、娱乐、休闲设施，还有大片的绿地及人文景观区，为公众创造良好的生活和娱乐条件，也为高科技研发所必需的创新环境的形成创造一个理想景观。

　　激发科学灵感是成就人才的关键。科学发现与探索行为具有随机、交互、不可测的特征。纵观历史上许多重大科学成果, 都是科学家不经意间发现的。高密度的交流沟通有助于发挥科技资源聚集的优势，科技工作者在高密度的互动和思想碰撞之下更容易激发出“灵感的火花”，也有助将灵感转化成科技创新的实践与合作。因此，科学城的规划设计应充分考虑科学规律，在空间组织和设计上凸显多样化、年轻化、网络化和创意化，促进科研人员的交流与探索，帮助其缓解压力，进而激发其科学灵感和思想碰撞。尊重人才的多层次需求的主要目的，就是激发科技人才的原始创新能力。因此，怀柔科学城应通过交往空间的营造，完善基础设施、生活居住设施和公共服务的配套，改善提升科研环境，增强交流互动频率、扩大影响力。在科研机构区、居住区、娱乐休闲区、商务办公区等区域嵌入式布局创新空间，塑造有利于推动创新的城市场景，广泛布局咖啡厅、酒吧、学术吧等互动空间。组织丰富多彩的人文活动，与在京各大高校、剧院、乐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定期举办学术讲座、文艺演出、国际文化节、美食节、才艺大赛、阅读季、电竞大赛、摄影展、美术作品鉴赏会等活动，激发联络、合作和创新活力。

　　建设高品质人文环境

　　总体上说，怀柔科学城的建设要围绕北京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的需要，建设世界级原始创新承载区，完善成果转化及产业支撑体系，搭建高校、科研院所和企业的项目合作平台，构建开放创新体系，推动人才、资本、信息、技术等创新要素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努力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学城品牌。因此，营造国际一流的创新生态系统应当成为怀柔科学城文化建设的中远期目标。

　　这就需要我们立足于区位条件、资源禀赋和发展现状，充分发掘哲学社会科学理论宝藏，大力发展科学技术哲学、系统科学、科学学、科技史等“软科学”，加强创新生态体系的研究, 进行全域创新功能的科学布局, 打造不同类型的创新空间载体,促进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在科学城内部增强住房、公共服务、生态、交通等城市功能布局，突出混合、多元、活力，创造宜居的生活环境。统筹塑造好不同能级、定制化的交往空间，不仅要促进创新主体的互动交流，探索用地兼容，为创新活动做好空间支持，而且要注重功能复合和预留空间资源, 为应对不可预知的重大技术变革和重大项目提供弹性空间。

　　借鉴国际成功经验是怀柔科学城发展崛起的必要途径。近年来，巴黎合理运用中世纪、文艺复兴、现代主义等艺术家留下的卢浮宫、凯旋门、埃菲尔铁塔等历史文化遗产，借助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总部在国际科学、教育、文化等领域的影响，积极推广理性主义、科学主义等理念，不仅增强了文化旅游的全球吸引力与竞争力，而且使巴黎成为法国增加科技研发投入与产出的主要载体。当前，北京的优秀传统文化还没有得到充分有效利用，文化创新潜力还有待开发。因此建议，学习借鉴巴黎在文化建设与传播、推动创新生态系统开放多元、增强知识共享能力等方面的成功经验。从创新的政策、体制、人文精神、物质环境、服务支持体系等方面，大力发掘国粹艺术、京味文化，使优秀传统文化与创新文化交相辉映、和谐共生，使科学城成为科学精神和创新成果茁壮成长的肥沃土壤。

　　近年来，纽约、伦敦等全球科技创新城市积极营造更适于科技企业、初创企业发展的环境，想方设法降低创新创业成本，掀起了一股科技回归大都市的风潮。怀柔科学城可通过搭建多元化众创空间与创业服务平台、为小微科技企业提供融资渠道和优惠政策、建设人才小户型公寓，写字间低价租给青年创业者和科技人员等措施，提升对科技企业、创业者的吸引力，集聚发展知识产权、创意设计、金融科技、检验检测、技术交易等科技服务业态，为原始创新成果打通发现、孵化、转化直至产业化的快速通道。加强对符合条件的高层次人才在落户、医疗、教育等方面的服务保障。按照合理规划、分类保障的原则, 如建立科技人才长期居住、短期交流居住等分类分层次住房保障体系。结合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和交叉平台研究，建立高端医疗机构。建立多层次、多元化的教育服务保障体系等。强化商贸服务、旅游休闲等配套设施建设，依托创新小镇建设雁栖湖文化商业综合体，培育科技与文化有机融合的商业新业态，为怀柔经济发展提质升级提供强大引擎。

作者系北京市政协委员、北京社会科学院法学所研究员

责任编辑 郭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