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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治水的传说

李自典 吴慧佩

时间:2019-05-20   来源:2019年05期

  永定河原名“无定河”,由于地势原因,这一流域在历史上常常水患连连,对北京城也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为了解决水患,历史上曾有过多次筑坝拦洪的治理举措,康熙帝就曾经以皇帝的权威下旨改“无定河”名为“永定河”,意愿永远安定。历代统治者为治理永定河水患费尽了心思,但是水患并没有根除。在永定河流域绵延生息的历史长河中,出现了很多治理永定河洪水的传说故事。

  永定河畔的镇河牛

  永定河边有个庞村,正处在河流转弯处。永定河水从西北荡山流出来,恰好直冲在庞村所在的河岸上,而庞村地势要比对面堤岸低许多。如果永定河涨水,河堤被冲溃后庞村会首当其害,甚至还会威胁到北京城的安全。为此,清代时在该村修了一座北惠济庙,庙门西南方向不远处有一头镇河铁牛。

  据说清代早年间庞村有个村民叫郝大雷,有一天,他家里留宿了一位做买卖的人。可巧这天夜里发大水,做买卖的人急得号啕大哭,因为他运送的那些货物,是准备到城里卖后去赎回被官兵抓走的老岳父的。郝大雷体谅买卖人的难处,不顾收拾自家东西,帮着买卖人把货物运到房顶上。最后买卖人的货物保住了,临走前对郝大雷千恩万谢,说救出岳父后就来庞村修一个大庙,保佑全村不再被淹。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买卖人没有再出现过,他的话也没有人放在心上。有一天早晨,郝大雷醒来,发现家门口拴着两头骆驼,还有一封信。信里说自己的女婿十多年前曾许诺给这里修个镇水庙,只是女婿死了,他这个当岳父的还活着,他是来替女婿还愿的。

  不久,庞村就出现了一座大庙,庙门牌子上写着“惠济祠”,庙前不远处卧有一头镇河铁牛。铁牛传说也是买卖人的老岳父修造的。自此以后,永定河发大水就不冲庞村了。据说是惠济庙和镇河铁牛发挥了作用。有一年,永定河发特大洪水,水势不断上涨,眼瞅着庞村也要被淹了,村民纷纷逃跑。这时候,镇河铁牛“哞哞”地吼叫起来,震得整个西边的山都抖动了。郝大雷也害怕起来,心想着又发大水又地震,可能活不成了。谁知,不一会儿,铁牛不叫了,水势瞬间变得安流顺道地朝南流过去了。郝大雷感觉是神灵显灵保佑了村民,自此以后他就在家里设了一个香火台,把买卖人的画像供奉起来。那头镇河铁牛也被全村人供奉为保佑他们的神灵。

  还有一种传说,在铸造铁牛时,在铁牛的肚子里安有一颗“金心”,当河水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水从牛口中进入牛的肚子里,那颗“金心”遇到水后就发出一种类似牛叫的声音,而庞村过去并不养牛,听到类似牛吼的声音,人们就知道是永定河水漫溢过来了,于是纷纷逃走保命,所以镇河铁牛也被当地人称为“镇河神牛”。

  关老爷挥刀拦洪水

  故事里的关老爷,就是当年与刘备、张飞拜把兄弟,后来保护皇嫂,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的关羽。他武艺高强、忠厚仁义,被后人尊奉为武圣人。老百姓中还传说他能治病除灾、驱邪避恶、保佑人们招财进宝。渐渐地,关老爷就成为老百姓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灵。在永定河洪水治理的过程中,关老爷也曾发挥过神威,留下一段经久不衰的传说。

  在永定河边的麻峪村,建有一座关帝庙。庙门朝东,进入庙门,有坐北朝南的正殿三间。殿内正座是关老爷的站像,卧蚕眉、丹凤眼,一手捋着长髯,一手捧着《春秋》。左边小将关平托着金印,右边黑脸周仓提着青龙偃月刀,姿态非常威风,有扫尽天下不平、为民消灾除害的架势。在庙外南面有一个大场院,原来是村里人打麦子用的场院,因为挨着关帝庙,人们又把这个场院叫“老爷场”。

  关于麻峪村为何在永定河边建这个关帝庙,相传与关老爷曾帮助该村民对付过洪水有关。相传有一年下大雨,从五里坨、高井冲下来的洪水直灌麻峪村,把东街和老爷场都淹了。如果洪水再这么冲下去,整个麻峪村很快就会被淹没了。没想到,不多大一会儿,雨突然变得一阵儿比一阵儿小了,洪水也一点儿一点儿退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有人说是关老爷显神灵了。就在夜里下大雨的时候,关老爷在庙坡上一通挥舞青龙偃月刀,就像当年过五关斩六将那般,上下左右,唰唰唰唰,大刀一闪一闪,打得头上雨水乱飞,脚下的洪水只好拐着弯儿地走了。关老爷挥刀拦住了洪水,救了麻峪村的村民,老百姓对关老爷感恩涕零,后来就修了这座关帝庙,表达对关老爷的敬奉之意。关老爷挥刀拦洪水的传说从此就这样一年年流传开来。

  治理永定河洪水的传说来自于沿河而居的先民,这些美丽的传说故事反映了永定河流域的老百姓期盼安居乐业的美好愿景,讴歌了他们艰辛创业的历程。永定河的传说故事是古老的,它记述了不同历史时期人们治理永定河的发展史;永定河传说又是新鲜的,它反映了永定河周边人民为制服水患与大自然不懈抗争的精神。永定河传说是永定河两岸人民群众智慧的结晶,也是宝贵的文化遗产。2008年,“永定河传说”被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当前,北京市开展西山永定河文化带建设,这些丰富多彩的永定河传说也需要我们在传承中发扬其文化价值。

作者李自典系北京联合大学应用文理学院历史文博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吴慧佩系北京联合大学应用文理学院2018级专门史研究生

责任编辑 崔晓晖